川实花,一位行走于当今日本最前沿的摄影艺术家。不论是色彩艳丽的花朵静物相,还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电影《恶女花魁》、《狼狈》,她的创作都令人印象深刻。
蜷川以“消费”这一由人类欲望创造出的各种幻象为拍摄对象,以夸张、华丽的演释,进一步放大人们的虚梦。虽然看上去极其流于表面、流行,然而那就是人们切实的梦想。蜷川在肯定这一面的同时,于其表现中又融入了黑暗与毒性。
最早开始对摄影感兴趣是在小学,但是真正开始接触摄影是在高中一年级到大学这段时间。最开始我只拍摄黑白作品,但是我大学时期学习的是平面设计,专业使我对各种色彩非常敏感,于是开始尝试拍摄彩色作品,并延续至今。当时,因为获得了日本很具重量的两个奖项,所以被大家所熟知。 说起90年代,最初会让大家有一种“大叔们的摄影”的印象。我在当时不知不觉开始拍摄身边随手可及的东西,好像自身处于在了事物的旋涡中心。当时的社会,摄影本身就是一种很流行的方式,大家想要在拍摄有趣事物的时候就会拿出相机,所以掀起了一阵热潮。 很多人都说我创作中的女性视角很有特色,但这其实是在开始拍摄电影时我才意识到的。在创作伊始,我只想拍摄自己想要拍摄的事物。无论是艳丽的花朵、还是樱花,乍看之下都很美,但实际上这些花朵并不是自然存在的,而是通过人工加工之后的花朵。
看起来是拍摄了花朵,其实拍摄的本质是人类的欲望,这是我作品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比如说,如果用颜料来给花瓣着色,经过加工的花朵凋谢的会更快。然而,想要看到鲜艳花朵,或者想要看到蓝色花朵这样的想法正是出于人类的欲望。这次在厦门的展览作品中还有一些拍摄假花的部分,假花的存在是因为人类想要看到永远不会枯萎的花朵。 还有关于金鱼的作品,经过人类之手,产生了很多杂交或者变异的不同种类的鱼,这都是人类的欲望,我对此很感兴趣。还有《noir》系列,表现了生与死,光与影,我想表达的是两面共存的世界,有光即有影。
小时候,常会胡思乱想,想象如果自己死掉之后会如何。当时也经常看父亲的戏剧,他的戏剧绝大部分都是悲剧,也许与这些经历也有关吧,我与同时代的人相比,接触这类事物的机会更多。我不认为完全真实的作品可以称为作品,虚拟和现实并存的作品才是我的作品。 有关自己肖像的作品并不是拍摄一个真实的自我,可以说是探讨真实与真实之间的关系,我在镜子前,既是表演者也是拍摄者,通过这些作品来发现一些自己也不所知的自己。 樱花作品都是在3.11大地震发生之后,拍摄的当年开放的樱花。当时整个日本刚刚经历了地震,完全没有心情去赏樱花,很多摄影家也在思考,我们是否可以做什么,但是其实我们并做不了什么,也有很多摄影家去到震灾地区拍摄,我选择拍摄樱花,是因为它们还像往年一样开放,并且明年还会开放,并不会让很多人记住。 我觉得拍摄这些花朵可能正是我需要做的,这些花朵,可以说是已经美到有点可怕的程度了,在那样一个时期,花朵依然美丽地绽放。再回到“关系”这个话题,这表现了我当时的心境,一种焦虑和焦躁,同样的樱花,二楼的展示厅中也有一些没有那么鲜艳的樱花,也许与大家印象中的蜷川实花的作品有所不同,那些作品是我与丈夫离婚当天拍摄的作品,同样是樱花,不同心境拍摄的作品也不同,这是摄影有趣的地方,我的作品都是反映了我当时的心情,这是不可避免的。
Light Of这部分作品拍摄的是烟花、音乐节时候的照片,既有人工的事物,也有人物在其中,欢喜的状态,但这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我想拍摄的就是这一瞬间。 天空是如此的深邃,幽蓝而又遥远,甚至达到一种令人敬畏的程度,伸出手,朝着光的轨迹,想要捕捉那光芒,寻找的那个瞬间,我们是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