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应当关注社会

查看: 367| 评论: 0| 发布者: 安梦Clover |来自: 中国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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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为艺术而艺术,曾是现代艺术的目的和荣耀。而今,虽然现代艺术史已是明日黄花,但它所倡导的纯粹艺术的理想依然未竟,并且强烈地影响着人们对当代艺术的判断。如果说现代艺术的内在逻辑是语言学转向,当代艺术则呈现 ...

为艺术而艺术,曾是现代艺术的目的和荣耀。而今,虽然现代艺术史已是明日黄花,但它所倡导的纯粹艺术的理想依然未竟,并且强烈地影响着人们对当代艺术的判断。如果说现代艺术的内在逻辑是语言学转向,当代艺术则呈现为社会学转向。当代艺术的语言已不同于现代艺术,而呈现为一种观念形态,但这并不足以完全说明当代艺术。杜尚在1917年已经用《小便池》开启了现成品艺术的先河,转换语境后的现成品具有了新的观念意义,现成品艺术改变了艺术史的语言形态,观念本身成为了语言。但是杜尚的当代观念艺术形态足足在现代艺术内部潜伏了半个多世纪,直到1964年丹托发表《艺术世界》以至1981年出版《普通物品的转化》、1997年出版《艺术的终结之后》,观念形态最终才在理论上正名成为新的当代艺术语言。但当观念形态成为当代艺术的语言常识,更重要的问题就将继续追问,是什么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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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代艺术观念内容的回答与社会世界和社会问题相关,可称之为当代艺术的社会学转向。其一,艺术世界扩大到社会世界,原来画室内艺术家和画布之间的纯粹世界,被包括艺术家、批评家、赞助人、收藏夹、画廊、美术馆、博览会、文化部、宣传部等等的更为广大的社会世界所取代。其二,艺术问题不再局限于语言内部,而是重新进入社会世界,关怀人的存在议题。艺术家以及艺术对象作为社会身份的意义远远大于审美形式。作为社会中人,艺术家不可能不关心社会问题。艺术在现代艺术时期追求的艺术独立与民主,因为审美现代性与启蒙现代性的分离最终无疾而终。其实,现代艺术固然有艺术本体自觉的因素,但更出于审美现代性对抗工具理性的必要,只不过其内部批评的方式限制了它的力量。再有,当现代艺术史隆隆前进时,不只有杜尚的当代艺术潜伏在其内部,珂勒惠支等直接表达社会问题的现实主义艺术家也一直与其并行,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社会世界的关注。


  对社会世界的表达并不当然成为好的当代艺术,关键还在于当代艺术的社会立场如何。当代艺术的社会视角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消费社会的图像和欲望表达,以沃霍尔为代表;另一类是对历史和现实的反思和介入,以博伊斯为表率。丹托的艺术终结论对观念形态的理论正名固然重要,但二战之后阿多诺之问“后奥斯维辛,写诗是野蛮的,艺术何为?”更为重要。面对工具理性直接导致的战争和屠杀,审美的艺术已经失语。艺术必须为此做出改变,重新进入社会历史领域,面对现实处境,承担精神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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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很不幸沉溺在沃霍尔方向的消费艺术之中,无论玩世现实主义、艳俗艺术,还是政治波普,都打上了沃霍尔的烙印,但是又没有西方与民主政治相应的精神自由中透出的艺术创造力,徒具图像的翻造与摹仿。艺术的价值归于对世俗与市场价值的追捧,罔顾社会正义与精神自由。


当代社会的真实情状并非如GDP那般耀眼,荒原、废墟以至雾霾都非常形象地表征了现实处境。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来,缺乏神性张力的人类现代性计划无时无刻面对着坍塌成废墟的危险。近代以来的所有历史哲学都是危机哲学,所有有生命的艺术也都深具历史和现实关怀。我们依然处在未完成的现代性历史之中,现代性危机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历史命运。中国当代艺术的当代性本质上依然是现代性问题。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都是对现代性危机的回应,只是方式不同。当代艺术的社会关怀,无论如何强调都不为过。


对于中国艺术家,艺术在语言和社会之间格外纠结。民国时曾有过徐悲鸿和徐志摩的“二徐之争”,1949年之后艺术又渐趋大众化、政治化和工具化。艺术一度千人一面,煞是可悲。因此,吴冠中的“形式美”主张能在80年代初的中国艺术现场具有现实意义。有很多人认为,终于有了形式表达的自由,为什么还要回到社会政治的表达中呢?究其根本,人是社会的人,艺术问题不可能只在艺术中解决,现代艺术史对此已经有过历史经验和教训。真正的艺术自由需要在社会场域的民主和自由追求中去实现。曾经的政论艺术并没有体现正当的艺术与社会关系,艺术并非社会的附庸,而应是介入社会变革的有效力量。如此,才真正体现了当代艺术的文化政治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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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艺术语言本身和漫天雾霾的现实相比,是多么虚无!有谁能逃离这避无可避的窒息处境?身为一个艺术家,出于生存处境和社会良知,以艺术去关怀社会问题,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无可置疑。当然,以艺术关怀社会,并非忽略语言的智性和创造。当代艺术的语言,已不再只是形式,而成为话语政治。在这种语言认知前提下,艺术以更为有效和智慧的方式介入社会。当我们开始讨论人权,已经是在谈论艺术语言。社会作为最大的现成品,已内在于艺术之中。


  举例而论,“窒息!不止于霾”艺术展,自2015年12月以来已在京津冀三地巡展,社会反响强烈。论其原由,首先基于良知,在雾霾中追问生存之痛与生命之爱;其次在学术,社会政治属性是当代艺术的内在逻辑,艺术有社会担当之责;再者在意义,当代艺术的虚无主义亟待价值转型,雾霾表征了再现实不过的社会处境,从中激发的价值反思倡导了与现实处境表达直接相关的艺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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