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不分性别 ——女性与艺术话题之一

　　“清风三月”是一座地域性美术馆策划主办的展示和研究女性艺术家绘画作品的展览，然而，连续举办4届后却引出了不少值得我们思考的话题。从展览及学术研讨活动给我们的启示是：天才不分性别，女性艺术家大有作为。

　　□不可混淆的两个问题

　　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和女性题材艺术作品

　　本次话题：女性艺术家及其作品

　　1、女性艺术家作品与男性艺术家作品是否有差别

　　鉴于美术馆的关照度，人们更关心的是艺术的本体问题。虽然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及其创作状态是“清风三月”展览的主要命题，但女性在艺术创作中遇到的问题，特别是艺术本体语言问题也是男性艺术家创作中遇到的问题，基于此点，展览期间讨论的问题自然会转向中国画创作、油画创作、水彩画写生创作等等绘画艺术的共同话题，因此关于女性艺术家与男性艺术家的比较研究还欠深入。

　　□所以，今天要单独探讨女性艺术家与男性艺术家有什么不同，这样的命题同样会让我们失望，因为在艺术创作领域，女性与男性的聪明才智是同样的。

　　□当然，男女在身体方面的差异是客观事实。就体力和理性思维而言，男性似乎较女性有优越性，所以在有些工作方面是有区别的。但就感性直觉而言，女性确实超越男性。周国平说，女人搞哲学对于女性和哲学两方面都是损害，他又说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有上帝才知道她多么爱女人。

　　□科学研究证明：女性的感觉系统反应与男性确有不同，男性方向感似乎强于女性，女性对色彩的感觉应该更敏感，这一优越性在绘画艺术中已得到验证，可男性艺术家在作品中表现出的色彩感并不比女性逊色。

　　□我们有时认为女性绘画有自己的特点，比如细腻，在阴柔方面表现有长处，等等，其实这并非女性画家的专利，男性画家在细腻和阴柔等方面比女性画家更有甚者。而女性画家在作品中表现出大气厚重等特色不亚于男性画家。

　　□如果拿诗歌举例，女诗人的确很多，我们可能认为女性在婉约诗风格中要强于男性，其实婉约诗的成就者男性偏多。要说细节情感描写，曹雪芹红楼梦的写作所表达的情感细节难道比张爱玲差?

　　□这个问题研究的结果是，在艺术的创造中并非有简单的性别优越问题。

　　□既然女性与男性在艺术创造方面没有差距，那么老问题出现了：从西方美术史和中国美术史看，过去却很少有女性(诗人除外)载入美术史册。

　　2、为什么美术史记载的伟大艺术家名单中很少有女性?

　　□女性艺术研究的奠基人：林达·诺 琳

　　□西方艺术史作为一门学科建立起开始，就是西方白种男性对人类艺术成就的叙述，这种西方男性的观点就被误认为是艺术历史学家的观点。

　　□实际上，这个问题指向了女性的处境，揭示了更多复杂的意识形态和社会机制的问题。有条件、有职业精神才能使艺术家精益求精，发展才华，对此，贵族阶层不可能产生大艺术家，因为他们是艺术家的保护者和出资人。

　　□绘画和雕塑在开始发展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几乎属于体力劳动范畴，当时的画匠本身是男性职业。我们从原始社会的岩画到中国古代庙宇寺院里的壁画，再到西方国家教堂里的大型油画看，这样的绘画体量当时自然不会分给女性去做。

　　□中国古代的仕人画将画家地位提高不少，特别是将“琴棋书画”作为大家闺秀素质表现内容，使中国女性对中国书画的学习有了更直接的追求。但这仍是少数女性作为自身修养的一部分，并非作为职业或某生的手段。

　　□并非女性缺乏才华和天才，重要的是社会机构鼓励还是禁止女性去做艺术家，或其把艺术当成职业。

　　□实事是，女性并没有受到男性平等的艺术教育。欧洲文艺复兴到19世纪末，长时期研究和临摹裸体模特被认为是艺术教育和技术训练的基本功之一，裸体艺术，从当时的艺术史角度看，也是最多的艺术形式，但女性当模特和画模特却被禁止。直到1893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还在禁止女学生直接临摹模特。女性可以在一群男性面前是裸体的目标，但女性不能参与到学习、研究临摹裸体的群体中。

　　□19世纪，虽然有更多的女性开始学习艺术，但女画家还是业余性的，且不能过多地张扬自己。世俗认为：一个教养好的女性，似乎应该把精力献给别人的福利，家庭、丈夫、孩子等等，不应该向自己成名成家。中国古代对女性的高标准要求是：相夫教子。

　　□在中国，特别是数千年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的影响，女性在很多方面不能与男性平等，更不可能与男性完全一样实现自己对艺术自由的追求。

　　□由于社会的分工和女性自身角色意识，她们要成为优秀艺术家，要比男性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

　　□应该说女性中不乏艺术的天才，但天才的展示与人们的发现等环节都有问题。传统的概念是她们生命的一部分，她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战胜自己，成为伟大和优秀本身就难，如果女性在成为艺术家过程中还是怀疑自己，得时时和内在与外在的精神枷锁斗争，成为杰出和伟人就更难了。

　　□虽然女性从事艺术的条件受到限制，，但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女性成为了艺术家，考察这些女性可以看出，她们或者是艺术家的女儿，或者是与什么主要男性艺术家有关系，没有这样背景的女艺术家很少。

　　3、艺术史不可或缺的女性艺术家

　　□根据国外有些学者的研究，欧洲美术史上有多位有卓著成就的女性艺术家被陆续发现并受到关注。

　　□中国人研究欧洲美术史专家、目前旅居奥地利维也纳的李述鸿先生，著有《手绘我心——图说欧洲近代女画家》一书，其目录为：

　　□中国历史记载第一位画画的人是女性，她叫颗首，是舜帝的妹妹，后称画祖。

　　□中国有记录的画家数千名，但女性画家太少分量太轻。宋代有一位名为“艳艳”的女画家，虽然作品现在拍卖有亮相，价格不低，但她连完整的姓名都没有流传下来。到了清代女画家才逐渐多了起来。

　　□中国元代有位女画家叫管道升，书法、绘画、诗词很优秀，主要擅长画墨竹，还攻山水与佛像。她是元代书画大家赵孟頫的妻子，《我侬词》是他们俩情感的艺术表达。

　　□中国现代有影响的女性画家有：何香凝、潘玉良，方君壁、关紫兰、孙多兹、潘素等等。

　　在此笔者介绍10位女性艺术家及其作品

　　①　佛里达-卡洛 (墨西哥)1907-1954

　　少年起就喜爱绘画，并在学校里遇见了他未来的丈夫，当时墨西哥最著名的画家里维拉。18岁时一场车祸使她瘫痪在病床两年，她以自己为模特，坚持在病床上画画。她一共做过30多次手术，40多岁去世前，没有卖出过一幅画，但不久前她的一副自画像卖到230多万美元，被公认为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作品有《刺杀》、《折断的圆柱》等。

　　②　罗莎-玻赫尔 (法国)1822-1899 动物风景画家

　　玻赫尔是一位杰出的女性艺术家，她的油画《马市》、《海边的羊》等等在19世纪的现实主义画派中，成就斐然。她的父亲是一个贫苦的绘画大师，所以玻赫尔兄妹几个都接受父亲的训练，都是画家。玻赫尔说，我干嘛不为自己是女人骄傲，我父亲多次对我说，女性的使命是提高人类，女性是将来世界的先知。她还说，女人不是别人定义的女人，而是自己定义的。

　　法国皇后尤金在参观一位女画家画室时说了一句话“天才不分性别!”

　　③　珂勒惠支 (德国)1867-1945

　　她是中国艺术家都熟悉的外国女画家。珂勒惠文14岁时即开始学习绘画，1898年开始在柏林女子艺术学院任教，并开始成为一个社会主义者。她的版画艺术震动了艺术界。1928年，她被选为柏林艺术学院版画部主任，授予教授头衔，这是德国艺术教育界的第一个女教授。她的作品经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和鲁迅介绍并在中国产生影响。

　　④　玛丽·大萨特(美国)1844-1926

　　她是美国画家和版画家，但她一生中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法国，并成为印象派画家。她善于描绘女人，尤其是母子关系的作品，如《洗浴》等大家热爱的作品。1890年是她创作的旺盛年代，她成为美国年轻画家的偶像。她为几个著名收藏家做高级顾问，并经常鼓励他们为美国博物馆捐赠作品。2005年，她的作品以287万美元售出。她说她自己做女人失败了，做画家成功了。

　　⑤　乔治亚·奥基佛(美国)1887-1986

　　声誉卓著的美国女画家。她用是现代手法来表现自然之美，被誉为美国现代主义之母，生前获得了福特总统颁布的“总统自由勋章”和美国国会“国家艺术勋章”。她的丈夫是大她23岁的美国著名摄影家施蒂格里茨。

　　斯蒂格里茨1946年去世时，其作品几乎被人遗忘，奥基佛耗费后半生的精力恢复其美国现代摄影之父的名声。

　　乔治亚·奥基佛与其丈夫话语录：

　　△艺术家不为钱而工作，他为乐趣工作

　　△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画画的，不是来养育子女的，是画画的，画画!

　　△我有生以来一直非常胆小，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胆小不做我想要做的事。

　　△你工作的时间便是你一生中最好的时间。

　　△理想有多大，成果就有多大。

　　⑥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南斯拉夫)1946-

　　阿布拉莫维奇是位行为艺术家，即后现代艺术探索实践者。她生于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从小就受到对性的压抑式教育，这决定了她后来的创作风格。她毕业于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受过苏派美术教育，后来在德国汉堡美院和巴黎美院进修过。她的作品主要是利用自己身体创作，表达她的过去和现在，作品冲破了身体的公共领域和个体领域界限，艺术在生活中，生活变成了艺术。她同时是一位女权主义者。

　　⑦　草间弥生 (日本)1929-

　　草间弥生出生于日本长野县松本市。1956年移居美国纽约，并开始展露出她占有领导地位的前卫艺术创作，现居日本东京。她曾与当代卓越的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等一起联展。她曾对媒体表示，如果不是为了艺术，她应该很早就自杀了。草间弥生善于用高彩度对比的圆点花纹加上镜子，大量包覆各种物体的表面。她说这些视觉特色都来自于她的幻觉，她认为这些点组成了一面无限大的捕捉网，表达了她的生命。她是英国泰晤士报公布的20世纪最伟大的200位艺术家之一。在美国人眼中，日本女人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草间弥生打破了他们的这种看法，她强悍而具有创造性。

　　⑧　潘玉良 (中国)1895-1977

　　潘玉良1921年考得公费赴法国留学，先后进入里昂中法大学和国立美专，与徐悲鸿同学，1923年又进入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潘玉良的作品曾参加罗马美术展览会，并获得意大利政府美术奖。1929年回国后曾任上海美专及上海艺大西洋画系主任，后任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1937年再次赴法国直至逝世。她的墓碑上用中文镌刻着：世界艺术家潘玉良之墓。潘玉良一生是由一个孤女成长为艺术家的曲折的一生，其作品深受业内赞誉。

　　⑨　方君壁 (中国)1898-1986

　　方君壁1921年赴法国里昂中法大学留学，后来考入巴黎高等美术学院(中国第一女性)，对油画的驾驭游刃有余并注入中国文化。作品《吹笛女》成为第一位进入法国沙龙的中国女性。展出后倾倒了巴黎观众。《巴黎美术杂志》即刻选此作为封面，冠以东方杰出女画家美名。画中的方于后来成为国内著名的翻译家和音乐家，还培养了作曲家冼星海等弟子。方君壁1933年与丈夫曾仲鸣回国，1949年去了法国，后移居美国。1978年中国美术馆曾举办了方君壁画展，1984年巴黎美术馆举办了方君壁从艺60年回顾展。

　　⑩　周思聪 (中国)1939-1996

　　周思聪是我国20世纪美术史上杰出的女画家，一生留下了不少极具影响力的佳作。在她的艺术生涯中，她曾受教于蒋兆和、潘絜兹、叶浅予、李可染、刘凌仓、李苦禅、郭味蕖等诸位名师指点。从她进入中央美院学习到进入北京画院工作，这几位大家一直关注指导着她的艺术，成为她毕生的艺术导师。几位大家和她互励共勉，以才相惜。周思聪的中国画作品《总理和人民》荣获第五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一等奖，之后的矿工系列、高原风情系列及荷花系列等作品也个性独具，其中包括《画家蒋兆和像》、《长白青松》、《李可染先生肖像》等具有感谢慰藉意义的作品。周思聪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4、女性艺术家在未来前景光明

　　□不能孤立去看女性艺术家这样的问题，应该从人类社会发展的文明高度来判断这一问题，就像更多的女性走入政界一样，女性将会在他们可能涉及的领域大显身手。

　　□如果说过去很少有伟大女性艺术家的话，那么未来绝不是这样，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注重给女性提供条件的社会。作为女性，要敢于面对我们的历史和现存的社会条件。

　　□当然，种种不利条件还在阻挡女性，但不利条件不能制止女人，我们必须置疑那些貌似合理的问题，打破各种各样的枷锁，发挥自己的创造力。

　　□在将来美术史的书写中，少不了越来越多的女性艺术家。

　　结束语：天才不分性别，女性艺术家前景光明!